轰隆一声。
屋顶漏了。
瓦片砸我脸上。
灰簌簌往下掉,迷了眼。
我裹着被子,从破洞望出去。
天还是墨蓝的,星星都没退场。
谷雨就在那片残破的晨光里挥剑。
剑光雪亮,唰唰唰,快得只剩影子。
寒气顺着破洞灌进来。
我打了个喷嚏,把脑袋缩回唯一暖和的被窝卷里。
谷雨!才寅时!我吼,声音闷在棉花里。
剑势一收。
谷雨那张过分精神的脸出现在破洞边缘,眼睛亮得吓人。
师姐!一日之计在于晨!你看我这招‘破晓惊鸿’是不是又精进了
精进个鬼。
我只知道我的屋顶又得修了。
这个月第三次。
精进,太精进了。我裹紧被子,翻个身,用屁股对着破洞,下次精进,麻烦对着后山那棵歪脖子老松。
师姐!谷雨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,你可是我们清虚峰的大师姐!师父闭关,你理当督促我们修行!怎能如此……如此懈怠!
我闭上眼,假装睡死。
师姐!你看白露师姐,天不亮就去寒潭淬体了!
师姐!霜降师兄已经引气入体三周天!
师姐!你起来看我练剑嘛!